红炉烧新酒

一个死磕cp的。

桃李之下 (上)

我真的是个起名废,每次写完文来想名字的时候都特别想死

其实这就是一个特别单纯平淡的校园爱情故事

OOC预警,主要只是想借角色名一用而已【又及我其实到现在也没搞清楚到底是韩冰还是韩彬…………】



“你们说,我要怎么才能让一个人注意到我呢?”

夏天的蝉鸣在夜晚的宁静里炽烈地热闹起来,风融融的,凉爽又不尖利,蒸腾起球场上刚刚落幕的挥汗如雨。

少年们席地而坐,杂七杂八地搭着话,最后话锋完全不出意料地绕过了山路十八弯落到女孩们身上,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韩冰突然冒出的一句话硬生生地把少年们带点小兴奋的讨论瞬间拉到了静音模式。

孩子们纷纷转过脸看向歪着头一脸思考状的韩冰,嘴角不约而同挂上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韩冰,极限高中最受欢迎的男生之一,从入学以来各路追求者就一直没消停过,收到的情书摞起来比那一堆厚厚的课本都高,可就是面对这样热烈的狂轰乱炸,我们的韩冰同学虽然表面是个不良,可心里还是个矜持含蓄的纯情少年,谦逊有理不失风度地拒绝了女生们风格各异的一波波表白,然后继续在撩妹而不自知的路上一骑绝尘不回头。

不过听今天这话的意思,这小子可算是开窍了?!少年们一边惊讶一边暗自窃喜——这下可好,这小子要是有主儿了,能给咱弟兄们腾出多少资源啊!

夫仔挪着屁股坐到韩冰旁边,一手搭上了他的肩膀:“看上了哪个姑娘了,告诉哥们,哥们分分钟帮你拿下!”

“没有,我就随口问问。”

“谁呀谁呀,都好哥们,说说怕啥。”围坐在一起的少年们都起哄起来,说起来也都真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居然能把这榆木脑袋里的情窦给掰开。

但韩冰显然一副死鸭子嘴硬的做派,抿着嘴亮出俩小酒窝直笑却也不说话,喝完最后一口水直接撂下一群八卦之心不死的小崽子们拍拍屁股走人了。

韩冰其实没想引起这么大的轰动的,虽然他也知道这话一问出口肯定是会被那群家伙揪住不放的,但他也实在是没辙了才出此下策的,结果问了还不如不问呢,被逮住问了半小时是哪个姑娘,就是没有一个人给他拿出具体方案来——唉,就没一个靠谱儿的。

踢着脚边的小石头一路往家走,路灯在葱茏的树影里漏下细碎的光斑,浅浅地照亮了一个名字。

周知庸。那个被打听了老半天的“姑娘”的名字叫周知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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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好,你们罗老师请假,我来帮他代一节课。”

韩冰打完比赛就坐在教室里昏天黑地地打盹,从睡梦里醒过来的时候正瞧见一个男人在黑板上写着他的名字——周知庸——看名字就挺老师的,字体也周正,和名字挺配。

最后一笔落定,男人转过身,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周知庸,这是我的名字。”男人的声音低沉,像一面鼓稳稳地在心上敲。

韩冰冲着这新来的老师饶有兴致地端详起来——这叔叔大夏天的还穿着西装热不热啊?!

周知庸讲的是古诗词,这是一门只要一打铃就会让韩冰昏昏欲睡的课,之前的老师讲课太无趣,满嘴的之乎者也,实在是很难让人打起精神来认真听讲,不过周知庸倒很不一样,他的名字听起来很之乎者也,讲课的时候也真的像个诗人——不是躺在书本上平面的死气沉沉的诗人,而是鲜活的声情并茂的诗人;是引路人,把那些文字里的诗人真真实实地给带到了他面前。

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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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冰是在一连串短信提示音中极不情愿地醒过来的。

这小子肯定是故意的——看到发件人处挂着夫仔的名字时韩冰只想一通电话直接拨过去问候他大爷——拜托,大周末的就不能让人踏踏实实睡个懒觉!

但打开短信内容后他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首先你要有一个闪瞎人的出场。”

“然后死缠烂打,穷追不舍。”

“她在哪儿你就在那儿,一定要站在最显眼的位置确保她绝对能看到你。”

“每天在她面前溜达上几十遍,溜达到她记住你为止。”

“当然最重要的是,脸皮一定得厚,跟防弹墙似的那么厚。”

“加油哥们,祝你早日成功。另外,那姑娘到底谁啊?”

忽视最后的那个问题,韩冰把上面几句话又反复看了好几遍,脑内忙不迭地谋划起来——闪瞎眼的出场这一时半会儿是折腾不出来了,死缠烂打的可行性好像还可以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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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冰就和这个年纪大部分的男孩一样,表达喜欢的方式除了耍帅就是恶作剧,在他发现了耍帅这件事完全行不通——主要是他根本找不到可以在周知庸面前耍帅的机会,毕竟俩人除了上课的时候可以共处一室基本上就没什么见面的机会——他只能选择了笨拙的恶作剧,而且是极其笨拙的那种。

比如现在,他一不小心就打破了办公室的窗户。

插着口袋大摇大摆地往办公室走,快到门口时特意理了理校服又抓了两把头发才一脸毕恭毕敬地站到训导主任面前,训导主任吹胡子瞪眼地把心里憋了一长串的教训噼里啪啦直往韩冰耳朵里灌,韩冰只顾左耳进右耳出,斜着眼只把目光都飘到正坐在训导主任对面的周知庸身上。

周知庸在看书,金丝眼镜和整理得一丝不苟的西装都让他看起来像上个世纪儒雅清冷的文人,这个世界的喧闹都被他排斥在外,是一种莫名的温柔。

“我问你呢,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训导主任不耐烦地拍了拍韩冰的手臂,总算把他的注意力从周知庸身上扯回来了。

“我叫韩冰,”韩冰清清嗓子,声音提高得完全不像是平常说话会用的分贝,“高二六班,天秤座,爱好是音乐和打篮球,诗歌我也很喜欢的......”

“行行行,谁要你介绍这么详细了?”训导主任撕下维修单递到韩冰面前,“拿着个找校工去,下次再把窗户打了就自己来装听见没有?”训导主任大手一挥就要打发着韩冰出去,韩冰拿着维修单却走得不甘心——诶,我说他怎么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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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知庸再也没有来班上代过课,这让韩冰不禁在心里默默期待着罗老师能再病一场。在意识到这样的期待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后,韩冰再一次一个传接球扔到了办公室的窗户上。

这一次训导主任连脑袋都没有伸出窗外韩冰就一路小跑地冲到办公室,连鞠躬带笑脸点头哈腰地承认错误:“对不起,我是高二六班的韩冰,窗户晚上我会来修的,主任对不起,老师们对不起。”

训导主任被这诚恳的态度堵得连训话也没有,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就让韩冰回教室了。

教学楼在渐深的夜色里被切割成一个个明亮的方块,韩冰端着玻璃从空无一人的走廊上走过,嘴角是掩不住的笑意。

办公室里一如既往的安静,只有穿西装的男人坐在桌前批改作业,完全没有注意到刚走进来的少年。

“咳咳。”少年佯装不经意地咳嗽两声,原本指望着能吸引到男人回望一眼,观察了近半分钟后只能无奈地宣告失败。

他有听觉障碍吗——韩冰嘟着嘴搬着玻璃走到窗边坐到了训导主任的办公桌上,拿着窗框漫不经心地敲敲打打,一边时不时偷瞄两眼面前的男人。

“你会修窗户吗?”在敲打声单调又无聊地独奏了十分钟之后,男人总算从作业本里抬起了头。

韩冰几乎没用任何反应时间就把脸转向了周知庸。“不会啊。”他歪着头笑得单纯无害,眼睛亮得像在里面点燃了一颗星星。

周知庸没再回话,站起身来解了西装外套的扣子,工工整整地搭在椅背上,挽起衬衣的袖子,走过来拿过了韩冰手上的工具就麻利地修起窗户来。

很快崭新的玻璃就被嵌在了窗户里,韩冰没想到文质彬彬的男人干起活来也这么干净利落,在旁边看着连之前酝酿了老半天的话都忘了说。

“我下午一般都会在活动中心。”男人把钳子收进工具箱,语气淡得让人快要察觉不到这是在与人对话。

“诶?”韩冰显然是被这莫名其妙的一句搞得措手不及。

男人穿好西装,依然自顾自地说着:“想找我可以去那里,别再砸窗户了。”

“另外,你叫韩冰,高二六班,天秤座,爱好是音乐和篮球,诗歌也很喜欢,这些,我都记住了。”


####

整个夏天的午后,韩冰在昏昏欲睡的朦胧里见过了许多诗人,他们捧着羊皮卷,捏着羽毛笔,用充满磁性的吐字发音在他耳边朗诵着各种各样的爱情。

周知庸其实也很少跟他讲话,他只顾读自己的诗,或者看书,可韩冰也愿意就这么静静地坐在他旁边,好像听着周知庸的声音连睡觉都会安稳许多。

是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

偶尔有那么一次,他打算打起精神好好听周知庸朗诵完一篇散文,不过大约是用力过猛,他越是集中注意力困意反倒越浓,眼皮在经历了无数次挣扎地开合之后,终于是彻底睁不开了,脖子枕在椅背上,小脑袋晃来晃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转到教室后方斜斜地挂在窗户角,韩冰打着呵欠,又在脑袋下的倚靠处蹭了蹭。

等等,这是肩膀?!

韩冰僵直了身体从那副肩膀上弹开来,周知庸低着头在翻书。

“困的话就接着睡吧。”依旧是不动声色的语调。

“你在这儿坐了多久?”

“从你睡着的时候。”

从我睡着的时候——韩冰悄悄在心里盘算了一下——那个时候日头正好,现在都夕阳西下了,前前后后起码得有仨小时了!

“你肩膀酸不酸?要不我帮你捶捶?”韩冰行动快于话语,手已经抬起来捏上了周知庸的手臂。

“舒服吗?”

“嗯。”

“那,要不我再睡会儿?”

“嗯。”

韩冰把头靠在周知庸的肩膀上,闭上眼睛,黑暗里冒起来无数朵小烟花。

——TBC——

我觉得吧,我写文有个特别大的毛病,这个毛病叫做废话很多......

而且怎么改都改不掉......

生无可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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