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二十九）
私设如山，ooc都是我的锅。
chapter.29
一盏茶凉透。
中央空调轰鸣着运转，暖气喷薄，也没能拦住茶杯里渐渐升起的寒。
黄渤扬起茶杯，把寒意一饮而尽，涩味在口腔里肆无忌惮地冲撞起来。
再好的茶，泡久了也还是会苦的。
离开的路似乎比来时要近了些，也许是因为少了钟点似的脚步声，也许是因为那阵风终于停了。
黄渤走出酒店时，已经接近黄昏。昏昏沉沉的阴了一整天，却在临近黄昏的时候出了太阳。光映在酒店的玻璃幕墙上，金碧辉煌。
可惜，到底是黄昏了。
他转过身，把阳光背在身后，径直走到了停在路边的黑色小车边敲了敲车窗。
直到黄渤坐上车的那一刻，罗志祥依旧不知道该对这件事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怎么跟过来的？”一车的沉默里，黄渤先开了口。
“算着路口红绿灯的时间差选了个方向，想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追上了。”罗志祥极不自在地回话。他脑子里的疑问与惊愕已经火山喷发，要把他的所有逻辑思考都燃烧殆尽。
“很聪明，”黄渤抽出一支烟，“不介意吧？”
“没，没事。”
“一路跟着我到这里，我居然都没发现，你挺厉害的。”
语气里有明显的赞扬，罗志祥看一眼身旁的这个男人，心里的分寸乱得一片狼藉，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番夸奖。
男人却仿若无事，自顾自对着车窗吐烟圈。
“去见见你们队长吧。”
从那个电话响起的时候，黄渤就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说不上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可是直觉告诉他，一定有些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了。
作为一名警察，黄渤当然知道仅仅依靠直觉是非常不专业的，可就是这股直觉，在这些年里，曾经好几次救了他的命。
黄磊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与之前无数次通话时一样。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
上一次黄磊给他打电话是什么时候了？
对了，也是去喝茶，在他们常去的那家茶楼。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的单独见面。
在那之后的几个月里，黄磊像是人间蒸发般不见了踪影。
也是那几个月里，淮帮动荡。
等他再见到黄磊的时候，黄磊就成了淮帮新一任的掌管者。
他匆忙又错愕地见证了这一切，来不及整理好事情的经过就眼睁睁看着所有的变故尘埃落定了。
他想，也许有一天，当事人会告诉他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他在等。
现在，他等到了。
他也许会知道故事的源头和发展。
但也许是故事的结尾。
他们之间的结尾。
事实证明，他的直觉果然还是那么准。虽然这从未见得是件好事。
黄磊笑着与他打招呼，叫他黄警官，一瞬间他似乎回到曾经在警校同期生一同开玩笑的时候。
他们也是这样，每天早晨相互喊着警官打招呼。
“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是警察呢？”
他害怕自己的表情僵硬所以努力地扯开嘴角。
黄磊也笑得更开了，指着他的脸合不拢嘴:“你看看你，紧张得笑得都不自然了。”
他陪着黄磊一起笑起来，佯装轻松地揉揉自己的腮帮子:“你说你突然来这么一下，可不把我吓一跳嘛？”
“小渤啊，”黄磊坐回榻上，端着茶杯，吹了一口气，“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
全身的肌肉都僵硬起来，每一个字都像拳头打在身上。
“老实说，你藏得真的很好，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人发现，甚至都没有怀疑过你，如果不是之前那些事，我也不可能发现你是卧底。”
“你怎么发现的？”黄渤能感觉到自己声带不同寻常的震动。
“只要是发生过的事情，就不可能不留下痕迹，只是看有没有人会去留心观察抽丝剥茧罢了。
“说起来，你这个身份倒真是帮了我不少忙，省得我还得想办法去给那些警察通风报信，直接把消息透给你可方便多了。”
“那几个仓库位置是你故意让我知道的？”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会那么顺利，刚好我也需要毁了那几个仓库，这种一箭双雕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小渤，你想过有一天会被人发现吗？”
“想过。”耳边的风一直呼啸着卷过去，几乎连自己的声音都要被卷走。
“想过后果吗？”
“想过后果吗？”
许多年前他离开警校的时候，他的老师也这样问过他。
他当然想过。无数次地想过。
“大不了就是死。”
那个时候，他咬着牙，紧紧攥着拳头说了这句话。
而现在，他却看着茶水里自己的倒影浅浅地笑起来。
“大不了就是死。”
“哈哈哈哈，”黄磊的笑声闯过来，“小渤啊，我怎么会要你死呢？
“怎么说我们也是兄弟，这么多年，你明里暗里的帮衬了我不少，我心里都有数儿，看在这些情面上，我也不能要你死，但我们毕竟不是一路人，这兄弟做到这儿也就到头了，今天以后，我们就各走各路了。”
黄磊走起路来还是一拐一拐的，走到门口都看起来那么吃力。
“那你呢，想过会成为淮帮的老大吗？”
黄磊的手停在门把上。
“原本没想的。”
从警校出来一直到现在，这还是黄渤头一回正大光明地进警局。
虽然一脑子的莫名其妙，可罗志祥还是带着黄渤直接去了刘薪的办公室，他没来由地觉得这个人身上有一种让人安定的可信任感。
“你怎么来了？”意料之中的讶异。
“回不去了，就回来了。”
“什么叫回不去了？”
“就是暴露了，做不了卧底了。”
“你开什么玩笑？！”
“你见过哪个卧底特意跑到警长办公室来开玩笑，还这么大摇大摆的？”
“到底怎么回事儿你说清楚啊……”
眼看着刘薪越说越急，黄渤只好强行把他按在椅子上转移话题:“这事儿慢慢再说，先把那个U盘打开看看。”
拿过电脑，黄渤很快就解开了加密文件，里面有差不多一百多个文件夹，全都是这些年来收集的淮帮的资料。
淮帮注册的某些公司和公司旗下所占有的仓库，以及大量的黑市交易，都被存在了这个U盘里。由于信息量实在太大，两个人只能先走马观花地浏览一遍。
“他得花了多长时间才能整理出这些？”刘薪的眼圈泛红，“他做了这么多，可我连他的尸体都找不到。”
“可你找到了他最希望留下的东西。”
黄渤点开最后一个文件夹，里面没有数据，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张手写的关系图。
潦草的字迹和错综复杂的线条让图表看起来有些凌乱，可黄渤还是一眼就看清了关系图正中央的那个名字。
黄磊。
to be continued...
还是没赶上在周末发出来【可好歹我更新了还是很棒的对吧！！！
感觉这章像是在写双黄……………相爱相杀什么的………………
这样还打tag感觉有点不合适啊，所以就不打红兴啦【实际上也真的没有
见者皆是有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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